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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彩”遇上“乡愁” “熔铜”遇上“诗歌”朱炳仁对话余光中
  • 发布时间:2012年05月17日    字号【


“云彩”遇上“乡愁”

“熔铜”遇上“诗歌”

朱炳仁对话余光中

一场因诗而起的相遇

 他们。

台湾诗人余光中、刚刚被北京大学聘为“驻校诗人”。世界熔铜艺术创始人、工美大师朱炳仁。昨天下午,在北京大学的细雨中,因为诗歌而相遇。

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?

一个是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起就开始写诗的老人,最初写诗的时候,他青春的头发正乌黑着呢,嘴角的线条是骄傲的。“我原是晚生的浪漫诗人/母亲是最幼的文艺女神/ 她姐姐生了雪莱和济慈 / 她生我 / 完全是为了好胜。”

他一直在写,将黑发中的墨色写竭尽了,变成雪一样的白发,依然是华人世界里最高产的诗人之一,那头银发,每一根倘若代表一枝雪白的鹅毛笔,他依旧能茂盛地写下去。

另一个,来自铜的世界,来自草木鼎盛、土壤柔软的地面以下,那里坚硬冰冷,所有的光线来自反射,暗沉神秘。他是中国铜艺术的后人,他的太祖父,在清代同治年间就是一个出色的匠人,几代人,都像是把自己与铜坚固地焊在了一起。

诗与铜相遇。

像矿石被火点灼,他们一起熔化了吗?

来自杭州的工美大师、世界熔铜艺术创始人和庚彩工艺发明者,朱炳仁在2007年向台湾赠送了用10吨铜铸成的“同源桥”,桥长近10米,桥洞跨度达2米。“同源桥”首度在台湾亮相时,当天就有7万名台湾同胞“兴致勃勃地登上铜桥”。

这座“铜桥”,完全按佛教文化的传统理念进行再创作。桥栏雕有108罗汉,桥面,莲花盛开。匾书“同源桥”三个鎏金大字由赵朴初书写。桥身一侧雕刻着日月潭,一侧刻上了西湖“三潭”。

四年后,朱炳仁带着自己因“同源桥”而创作的诗歌《云彩》,专程赴高雄拜访余光中。

据朱炳仁的挚友陆宁回忆当时两人相见的场景,“朱炳仁刚坐定,穿着西式背带裤的余光中就拿出一本图册说,‘你为两岸架了座铜桥,我和夫人今年4月去了我的福建老家永春,走过了一座石头造的洛阳桥,一边走我们一边数,总共走了1060步!’”

朱炳仁很激动。陆宁回忆说,当时朱炳仁对余光中说,“您老过这座桥数了上千步,而我也算了一下,带着这次写的小诗《云彩》来拜访您,离1971年,您那首在祖国大陆几乎人人都会念的《乡愁》的发表时间,也距离有整整40个年头了。”

朱炳仁的《云彩》写得很动感情,好像他戴上了沉重的护目镜,手执焊条,割在铜上面的那些发烫的线条——“天上一抱云彩/ 信步舒卷/ 你剪我裁/ 相际洒人间/ 你落西湖三潭/ 我去日月双潭/ 西岸东岸/ 三潭双潭/ 你是汪伦/ 我是李白/ 知我深浅/ 懂你甘甜/ 西湖潭印月/ 日月潭印潭/ 你我同是/ 天上一抱云彩。”

当时,余光中请他的夫人范我存女士下楼拿笔,他清瘦的身体表现出思索的模样,俄顷片刻,俯身在朱炳仁的作品上写下两行清秀的字,“两岸交流日,乡愁自解时。海峡隔两岸,不阻彩云飞。”

“你就做飞来飞去的云彩吧!”余光中说。

诗歌界对“初出茅庐”的新人朱炳仁也持有肯定态度。北京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院长谢冕教授说,那么坚硬的铜,在朱炳仁的诗歌里面,变得有节奏、有色彩、有声音,这一点很像古诗写的那样,百炼钢变成绕指柔。

 

(转自杭州日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