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德格尔曾说:“真理有如林中空地。”
10月22日下午,红尘深谷间,寻觅我们的精神出口——杭州市作协主席团委员萧耳《林中空地》新书分享会在单向空间·杭州乐堤港店举行。
当天,她与浙江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教授、文学博士荆亚平,中国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教授、硕士研究生导师王犁,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导演系副教授、艺术学博士王音洁展开对谈,聊聊自己的新书《林中空地》。该书系杭州市文联文艺精品工程扶持项目。
分享会现场 七百个饺子引出的小说 西安城外,终南山下,一个名为“林中空地”的女性读书会,四位女性共读着许多世界名著,在其中追寻真理。其中,有人觉醒,产生了转身离开“废墟”的勇气。她们从情感带来的“不幸”中挣脱出来,重新成为“发光”的个体…… “《林中空地》对我而言完全是一个‘计划外’的小说,有点像一次天降良缘。”在分享的过程中,萧耳首先谈到的是这部小说对于自己的特殊性。与之前两个经历了长时间酝酿的长篇小说不同,《林中空地》颇有灵光乍现的意味,可以说是是突然发动,说来就来了。 2021年的秋天,萧耳在朋友圈看到,自己远在西安的女友念青组织的民间读书会“林中空地”又有了新活动。在那一期活动上,西安终南山脚下的十三位中年妇女,包了七百个饺子,她们读的书是《喧哗与骚动》。 虽然是典型的江南女子,但萧耳始终对好友念青包的饺子念念不忘。 “我想为你们的七百个饺子写一部小说。” 就是这样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,萧耳的创作开始了,“一开始我的计划也只是写2-3万字的篇幅,但写着写着,忽然一个人物蹦出来,又一个人物蹦出来,她们仿佛都是自己生长出来的,于是一发不可收拾,最终写成了我的第四个长篇小说。” 另一个跨度是空间上的。熟悉萧耳的读者想必都对她笔下细腻的江南印象深刻,一个带着江南特质的作家,突然写了个西安终南山下的故事,这也不免令人好奇。 “中国古典文化里有终南捷径,这是隐居和出世之间的博弈,也体现了人精神的复杂。小说以女性读书会为外壳,但内核则是滚滚红尘中,一代人的精神出口。在任何一个时代,总有相同的情绪、相同的困境。小说中女性成长的部分才是真正抓住我的地方。”正如萧耳在小说后记中提到的,“林中空地”,是师范大学时期的黄莺初恋的那一片心湖之投射,是她的大学老师杜泾渭的生命现场。曾经的那一片林中空地,深藏了黄莺人生格局的草蛇灰线,也种下了她一生爱情的种子。从她的师范大学时期,一直延伸到终南山庄别墅时期,原来一个人精神的投影可以拉得那么长,而给予其深刻精神影响的人,也许并不自知。 萧耳给读者签名 一脉相承的“女性精神谱系” 翻开《林中空地》的目录,由五本名著构成:福克纳的《喧哗与骚动》、加缪的《局外人》、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、海明威的《老人与海》和加缪的《鼠疫》。 这会是读后感吗?还是文学随笔吗?初读时,王犁和不少读者一样,带着疑惑往下看去,但很快就投入其中。他说,这是他这些年读萧耳小说读得最“入境”的一次,因为小说写的就是自己身处的时代和时代中的这群人。 “从某种意义上说,‘林中空地’是相对来说触手可及的理想主义,但有人真的去做了,拯救了很多人。”王犁说。 荆亚平与萧耳同样因为文学结缘。“在没见面之前,我就早已读过萧耳的小说和随笔。近五年来,她的创作进入一个井喷阶段,五年写出三部长篇小说。这种创造力更加引起我的关注。” 作为文学评论家,也是萧耳的资深读者,分享会上,荆亚平与现场读者分享了自己的阅读感受。她说,《鹊桥仙》《中产阶级看月亮》《林中空地》萧耳三部作品中的女性都在同一个精神谱系中。 “如果让我来辨别萧耳小说中的女主角,我的标准就是全书中那个最爱读书,最沉迷于精神世界的女性,聚光灯自然而然地落在她头上,我有时候能看见萧耳自己的影子。读完这本小说后,我给萧耳发信息问,你是不是写得很痛快?因为在读的过程中,我也是酣畅淋漓的。” 王音洁则表示,这个时代所需要的文学,一定是能凸显人本身的。萧耳是非常老实的作家,她的作品如实地反映着她所经历的、看到的一代人的生活。她总是在写那个时代,总是在写我们所迷恋的,带着时代烙印的浪漫主义和同龄人激荡的内心世界。 正如钱钟书《围城》留下“进城出城”的困局,《林中空地》中,男主角杜泾渭“上山下山”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。 分享会最后,王犁幽默地说,《林中空地》可以看作是一本“情感失败者的宝典”,但失败者怎么重生,萧耳没有给出答案——其实阅读不会给出标准答案,但它给予我们的是一种想象世界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