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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部杭州方言电影!专访《追月》原著作者艾伟
  • 发布时间:2024年03月21日    字号【
3月8日,由乔梁编剧并执导的《追月》在内地正式上映。电影讲述了昔日越剧名角戚老师晚年返回家乡,期望与子女重拾亲情,然而这样的期望却并没有如其想象中那样圆满实现的故事,被赞奉献了中国影史极为少见的“另类母亲”形象。

电影中有很多浙江元素——
杭州方言对白贯穿始终,主演是浙江籍著名演员何赛飞,故事改编自浙江省作协主席、杭州市文联主席、杭州市作协主席艾伟的小说《过往》,小说曾荣获第八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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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上映当日,瞄电影记者对艾伟进行了独家专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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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老师这位“另类母亲”,确有原型
电影中,作为曾经的越剧名角戚老师在年轻时选择追逐更大的舞台,进而疏远了家庭,对秋生、夏生、冬妹三兄妹造成了一生都难以抚平的原生家庭伤害。
当老去的戚老师渴望重拾亲情,梦想执念与家庭责任间难以调和的冲突,曾经风华绝代与最终寻找亲情的狼狈痛苦,形成巨大反差,给人留下深刻印象。
电影对戚老师这位母亲的塑造,可谓完全忠实于原著小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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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起小说《过往》创作缘起,艾伟表示这个母亲确有原型,来自一位朋友母亲的故事。她母亲是越剧演员,在她成长的岁月里,她几乎没见过母亲。母亲一直在忙自己的事,把她们兄妹几个丢在老家,自生自灭。母亲偶尔回家,也是来去匆匆。后来母亲生病了,母亲想回家和儿女们团聚,兄弟姐妹都反对,她瞒着他们把母亲接了回来。
艾伟说,这位朋友所讲的故事的核心问题,到了小说里没有改变。
“我的这位朋友,在她母亲弥留之际,已完全原谅了母亲当年把他们兄妹近乎抛弃的荒唐事,两人度过了一段温暖的时光,我由此感到血缘强大的力量。这部小说的另一个主题是关于女性事业和家庭选择问题,对像戚老师这样的女性,选择其实并不难。她的生命就是为戏剧而生的。如果让她重新活一次,我相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。但对普遍的女性来说,这依旧是个难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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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里说杭州话的“永城”,其实是宁波
小说的故事发生在永城,不过电影里演员们说的却是杭州话,这个“永城”原型城市是杭州吗?
艾伟说:“小说里的 ‘永城’应该不是杭州,是我想象中的宁波。小说里的一些地名,如广济巷、法院巷等在宁波真实存在。我的小说《敦煌》有杭州场景,到了《镜中》则完全写杭州了。”
小说和电影中都有大量关于越剧描写,被业内人士赞非常专业。艾伟表示,自己对戏曲界算是比较了解的。写作过程中,也请教了朋友,特别是一些排练的情形。
电影《追月》上映后,很多观众惊喜发现电影几乎所有对白全是杭州方言。而令土生土长的杭州观众稍有点遗憾的是,几位主演的杭州话似乎有点不太正宗。
对此,艾伟说:“我也是在看了电影预告片才知道用了杭州话。我觉得电影里的使用杭州话还可以,更生活化吧。电影里的杭州话是否正宗问题,可能(是因为)演员并非杭州本地人,而实际上在现实中,杭州的越剧团演员也可能来自全省各地,未必一定能讲标准的杭州话。所以这种不正宗可能更符合 ‘现实’。当然我理解杭州人会感到遗憾。”
何赛飞奉献了殿堂级的表演
《追月》此前荣获第12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天坛奖最佳影片提名,主演何赛飞更是凭借片中惊艳的表演斩获第36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女主角。
何赛飞对戚老师的倾力演绎更是得到一片叫好,观众盛赞“何赛飞老师宝刀未老浑身都是戏,以一人之力撑起了这部 ‘人生如戏’的大戏”,更有影迷直呼“何赛飞是整部电影的灵魂,绝对的最佳女主演!”
饰演这样的角色难度不言而喻,即使实力戏骨何赛飞也曾一度萌生放弃的念头,直言“这个角色演下来我真的会疯的”。出于表演的热爱,何赛飞选择了坚持,严谨负责的职业态度以及丝丝入扣的精湛演绎下,何赛飞为戚老师赋予了灵魂,使其愈发有血有肉,跃然银幕之上。
艾伟说,当初导演告诉他想请何赛飞演母亲时,就表示她若能出演,这部戏就成了一大半。
艾伟说:“何赛飞身上有一种瞬间的爆发力,有一种不按理出牌的气质。这和小说中的母亲完全吻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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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到此次何赛飞的表演,艾伟称赞:“何赛飞在《追月》中的演技,既节制,又有爆发力,这种建立在对人物深刻理解之上的又如细水般涓涓流淌的表演,令人尊敬。可以说,她把戚老师演活了。我想演员的表演和我们写作一样,需要有信服力,何赛飞在电影里像是被戚老师复杂的灵魂附了体,臻于化境,一颦一笑,回首顾盼,非常具有信服力。其他演员也演得很好。”
他告诉记者,电影有很多动人的场景,他看电影时看到边上的观众在流泪。《追月》有笑点,但更多的是泪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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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追月》是一部很特别的文艺片
艾伟对此次电影改编表达了看法:“乔梁导演拍得很用心,情感饱满,也很克制,也有很强的戏剧冲突,是一部很特别的文艺片,值得一看。”
那么当初是怎么和导演乔梁牵上线的呢?
“北京电影学院院长在《新华文摘》上看到这部小说,问学院导演系老师乔梁导演能不能拍成电影。于是他们找到我,拍摄了这部电影。”
现在不少作家的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,都会参与编剧工作,但这次艾伟并没有参与《追月》的编剧。
“我没有参与的意愿,影视是导演和演员的艺术,即便同一个剧本,不同导演来呈现会出现完全不同的风格和趣味。电影是视听艺术,必须通过行动,让观众感知人物的内心世界。电影不能直接进行心理描写。这方面小说要自由得多,小说虽然也必须尊重时间,但就如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经验,我们的脑子是如此活跃,念头纷杂,我们脑子里的想象不但不受空间的限制,也不受时间的规定,我们随时可以回忆,也随时可以想像天地万物。这也是小说这一古老艺术最具魅力的地方。”
《过往》之后,艾伟还有哪些作品将被影视化,与观众见面呢?
对此艾伟表示,自己有几部小说的版权被影视公司买走了拍摄权。但影视是个集体项目,投入相对大,进展如何他并不知情。